谢洛米米

一只写手

▍通往莲花坞 #006

江澄失忆梗,双杰友情向,带两句忘羡。

快完结了。结局是糖。但此更不是。

前情:#001 #002 #003 #004 #005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魏无羡挣扎着爬起来,想去揽江澄的肩,伸出手,犹豫半响后,又放下了。


上一次见到江澄如此奔溃,还是莲花坞被屠。

那个不堪回首的时刻,他和江澄就站在几尺外的高墙下。江澄浑身颤抖,哭得狼狈。魏无羡用右手死死捂住江澄的口,不让他哭出声,左手则紧紧揽着江澄的右肩,把他捞进怀里抱着。他俩自小一起长大,勾肩搭背惯了,却从不曾这般拥抱过。


之前在观音庙,江澄就算在众人面前失声痛哭,眼泪爬满脸庞,他都还是端着的。

江晚吟,口是心非,死要逞强,打落牙混血吞。自小如此,一直如此。


八岁,和魏无羡偷跑出去夜猎。

第一次见到吊死鬼的江澄,明明吓得小脸煞白,硬要站到那时高他半个头的魏无羡身前,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魏魏魏…魏婴,别怕,看我收了他。”

十一岁,除水崇时被卷进漩涡。

魏无羡拼了小命,才把江澄从水草丛中扒拉出来拖上岸。“咳咳咳。”江澄喷出吸入胸腔的浊水,刚刚好糊了魏无羡一脸。惊魂未定的江澄,一边紧紧攥着魏无羡的手腕,一边嫌弃的说道:“要你多管闲事,我明明自己也能游上来。”

十五岁,魏无羡被困屠戮玄武洞,江澄回去搬救兵,遭温家人阻拦。

仅带着几个门生的江澄,不仅人数处于绝对劣势,手边连把剑都没有,几个回合后,便尽落下风,又是数十个回合,终于被击倒在地。七八个狗仗人势的温家外姓门生,围着江澄一顿拳打脚踢,江澄紧抱着头,一声呻吟都没发出。

待温狗走远,江澄用左手托着被打折的右臂,跌跌撞撞的奔往下一个驿站,身后留下一长串血迹。六师弟把这一段经历讲给魏无羡听时,语气里满满都是敬佩。


高墙仍在。可江澄与魏无羡,却不再是当年抱头哭成一团的少年了。

魏无羡就这样站着,看着江澄十指埋于发间,浑身颤抖,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。

江晚吟,金子轩惨死时,你扶住哭得失声的师姐,是不是也觉得心如刀绞?

江晚吟,血洗不夜天,师姐在你怀里渐渐变得冰冷,你是不是也哭得这般狼狈?

江晚吟,我在夷陵灰飞烟灭那日,你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把陈情收于袖间,一躺十三年?

江晚吟。江晚吟。江晚吟。


这莫大的痛苦,几乎将你凌迟,来源却是我。教我如何安心揽过你的肩。

就连此刻站在莲花坞,都是侥幸。


灰飞烟灭后重生,我紧紧握住蓝湛的手,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。

上一世,金丹给你了,命也给你了。江晚吟,你还要我怎样?

我曾经无数次这样恨恨的想。


直到你遇劫数失忆。直到重返莲花坞。

袖里的陈情。悬于床上的九瓣莲银铃。亲手做的云梦鱼面。被夷为平地的旧社。牛饮的麻糖米酒。

你忘了所有人,却觉得我很熟悉。你说恨我入骨,却日日望着我的银铃入眠。


江晚吟,你可知,这段时日,我夜夜辗转反侧。

想着若你回想起,我要以何面目对你。继续相忘于江湖,老死不相往来?

如若没有十数年前的那场惨剧,你我是不是就会像现在这样,做一辈子的云梦双杰?

有生之年,我有没有机会,带蓝湛回莲花坞校场喝一碗莲藕排骨汤,听金凌叫一声舅舅舅妈?


我甚至想,若你一辈子都回想不起来过去发生的事,也挺好的。

之后清醒过来的我,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,把自己打醒。


江澄,我与你的羁绊,早已深入骨血。打断骨头,还连着筋。

我们俩,我与你,是可以为了对方去死的关系。

谁对谁错,谁欠了谁。又何须再去厘清辨明。


“对啊,是这样的关系,连命都可以为对方豁出去。其他的,又有什么重要呢。”魏无羡喃喃道,从乾坤袖里摸出了从江澄处夺来的银铃,重新挂于腰间。


寒风烈烈,吹散了江澄悲怮的呜咽。

魏无羡立于天地间,剑之芒露四方,直指攥着阴虎符的虞洛泽。

(私设原作里那位精明干练的江家客卿叫虞洛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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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周真的要努力写完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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