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洛米米

一只写手

魔道祖师 | 云梦双杰的十把刀

微博短评段子整理,一个都不甜。


#收尸#

羡羡自小多为他人考量,不愿麻烦旁人。

就连血洗不夜天后,在山洞里,他对蓝湛重复最多的,也是一个“滚”字。


年少不经事,上房揭瓦,祸害四方,多是江澄替他收尸。

挨责罚连路都走不利索,趴在江澄背上挤兑他的魏无羡,一定想不到。


几年后,他成为江澄最大的麻烦。

更不曾想,真到江澄该替他收尸的时分,自己却万鬼噬身灰飞烟灭。

留下双手沾满血污的江澄,拔剑四顾心茫然。


#至亲#

我常想,在每一个决定江澄命运走向的场合,从屠戮玄武、剖丹移植,到叛离江氏、血洗不夜天,为什么,为什么魏无羡都自顾自替江澄做选择,从未真正站在江澄的角度思量?

这究竟是江澄想要的,还是我想要给江澄的?


单用英雄主义来解释,恐怕不能令人信服。

就算魏无羡心怀天下,那也是有着江晚吟的天下。


直到我看到@居人关于“如兰”的探轶。

亦如我们敢于在至亲至爱之人面前肆无忌惮,只因我们知道,再胡闹再任性再颓唐再不堪,他们都绝不会离开自己。

魏无羡从未用心维系过同江澄的关系,是因为他觉得,这完全没有必要。


云梦双杰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

苍茫天地,又有何事能分开彼此?


直到被献舍重生,哪怕上一世江澄带人端了乱葬岗,魏无羡在大梵山,仍然坚信,江澄会站在他这边。

冲不散,飞不脱。忘不掉,回不去。


#弃子#

当魏无羡在乱葬岗对江澄说,你且弃了我吧。

被放弃的不是魏无羡,而是江澄啊。


深入骨血的羁绊,魏无羡忍痛斩断。

留下江澄一个人,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
澄江如练,一片清明。

江澄他,一定是个内心很干净的人。

魏无羡脱口而出的诺言,牢记这般久。


重建莲花坞,识遍人情冷暖,独自死扛,等魏无羡回来就好

疯魔十三载,抽尽邪魔歪道,咬牙切齿,你若回来要你好看


陈情卧于袖中十三载。再也没有狗的莲花坞。看天下鬼修都像是你。


我得到的都是侥幸,我失去的都是人生。

相聚离开,都有时候,没有什么,会永垂不朽。


再也回不去,再也回不来。

自始至终,都是江澄一个的独角戏。


#起灵#

小金夫人出殡那日,大雨倾盆,天幕被撕裂。江宗主一身素白丧服,面色阴沉,甚过密布的阴云。他抬着樯木棺椁,深一脚浅一脚,向前行去。

一抔又一抔黄土,洒落而下。寒雨裹挟着热泪,爬满江澄的脸庞。他扶着铁锹,立于江厌离的坟冢前,久久不愿离去。连眉山虞氏的老夫人亲自来劝,也不管用。


是夜,和湿衣而睡的江澄,梦见江厌离手提纸灯笼,勉力背着魏无羡和他,就着夏夜和风,走回莲花坞去。走着走着,纸灯掉落,江厌离幻化成虚影,魏无羡和他滚落到地。滚着滚着,魏无羡也化作一缕青烟。苍茫天地间,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江澄。

惊醒的江澄,擦去额间冷汗,直愣愣坐于床榻之上,一直到天明。从那以后,江澄再也没做过梦。


#疯魔#

世人皆道,江宗主最是疯魔,看谁都像是夷陵老祖,恨不得抽筋剥皮。

金凌亲耳听见如是蜚语,免不了冲上前去,同嚼舌根者干一架。江澄却毫不在意似的,摆摆手走远,同平日作风全然不符。

疯魔?江澄觉得自己,大概是真的疯魔。


单手抱着金凌,温热的液体沿手臂而下,浸湿外袍,江澄耳边响起魏无羡幸灾乐祸的声音,“师妹啊,你看外甥和你多亲,尿了你一身,哈哈哈哈哈。”

坐于议事大殿首席,厉声斥责江家门生,殿内鸦雀无声,魏无羡趴在案侧,挑眉道,“啧啧啧,这派头,当宗主的人就是不一样。”

祭出紫电,一鞭又一鞭,将面前蓬头垢面的鬼修抽的血肉模糊,魏无羡的身影再次闪现,眉目间满是内疚之色,喃喃道,“江澄,你就这么恨我?死一回还不够?”


直到在大梵山,紫电抽上魏无羡的背脊。脑海中的那个身影,同面前的人影,两相重合。

好啊,总算是回来了。


#笑话#

湖北汛情。云梦多湖,一片水泽。

江澄和魏无羡,套着工字背心,蹲在屋檐上面看海。赤着一只脚的江澄,面色阴沉的望着另一只凉拖被洪流卷走,沉浮而去。 

大水消退,地上满是泥沙。

江澄赤脚,没行出十步,就“哎呀”一声。他单脚而立,弯腰查看被玻璃划破的脚底。

魏无羡急急凑上前,心疼道,“刚刚就说要背你,你愣是不要。看看,脚底被划破了吧。这泥水脏的很,伤口沾到,可是要感染的。”

说着不由分说把江澄拉到背上,双臂用力,再往上捞捞,背起江澄,缓步向前行去。


风雨飘摇,曾有一个人,挽起裤腿,背着我,走了很长很长的路。

他的背,不宽厚却温暖。

他总是跟我唱反调,一天不挤兑我,骨头就痒。

我总是装作生气反唇相讥,心里却暗暗有些高兴。

那个人,让我觉得,就算是世界末日,与他背靠背突围,亦能绝境逢生。


后来,他从我的人生退场。

再难的境地,我一个人,也杀出重围,站在生物链顶端,活得骄傲光鲜。

只是,再无人并肩。


我发现,我有一种残忍的幽默感。

敢于同我说话的人越来越少。

他们说,我冷厉,阴沉,狠绝。

可我只是在说一个不甚有趣的笑话。


再后来,我已经分不清,我是在讲笑话,还是我本身,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
摸出胸口的黑白照片,我哭了。


那是魏无羡死去的第十三年。


#枇杷#

江澄做了一个梦。

吴语软糯,船歌咿咿呀呀,不绝于耳。少年郎黑袍赭带,饶是故作搔首弄姿之态,也英气毕现,神采几多飞扬。

少年郎拢过一筐金黄滚圆的枇杷。一只又一只,抛向江澄。

江澄跃起扬手去接,用尽浑身气力,一只也接不到。

噼里啪啦,枇杷沉入滚滚大江,波纹由里至外,荡漾至举目不可及的远方。

江澄躬身去捞,江水竟略温热,抽回双手,猩红一片,沾满血污。

“江澄,江澄。”叫唤声声,江澄转醒。

望向身前少年,面容清俊,依旧是黑袍赭带。他身后的白袍青年,端正而立,气度非凡,容色更盛。两人看向江澄,面露忧色。

江澄先是微愣,而后无奈摇头。

到底不是,记忆深处少年的模样。

亦如那只,再也无法接住的枇杷。


#刺猬#

江澄自小缺爱,父亲同他不亲近,鲜少有疼爱之举,母亲性子冷,空有爱意不懂表达,还好有个可心的姐姐。奈何爹娘惨死,姐姐也没逃过炮灰的命运。


可就是这我仅有的珍视的微末爱意,我的爹爹,我的姐姐,甚至是整个莲花坞,我都愿意分你一半,甚至更多。

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。姑苏蓝氏有双壁,云梦江氏就有双杰。


可是,每一场,每一场先走的总是你。

你说,江澄,你且弃了我吧。你说,对不起,我食言了。你说,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


忘羡这对道侣,逢乱必出,惩恶扬善,想必一定会在修真界成为一段佳话。

而那个江宗主呢,他冷厉阴沉,言不留情,行不积德。

魔道路人,不像你我有开上帝视角。大概只会敬而远之,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
你看,这就是云梦江氏的宗主,白白得了他师兄的金丹,还恨他师兄入骨,怎么会有这种人?


爱他的,他爱的,都不知魂归何处。曾最懂他的魏无羡,也同他鸡犬不相闻。唯愿金凌,能少让江澄操些心。


浑身带刺的江晚吟,其实内里最是温柔长情。


#筋骨#

曾无数次想过,江澄与魏无羡之间,是何关系?最后,我给自己的答案,是生死之交。

魏无羡心甘情愿剖出金丹,送江澄一场造化。江澄家破人亡疯魔十三载,执意等回魏无羡。

就算发生过,这般那般不堪回首的往事,若是不幸遇险,无论是江澄,还是魏无羡,都会不假思索挡在对方身前,以身以命以精魂,替对方挡一场灾劫。


羁绊深入骨血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。

错位的筋骨,分也痛,不分也痛,少了又不完整。

我想,伤筋动骨一百天,痛归痛,终究会有痊愈的一天呀


#自苦#

从江澄迷妹的角度,我期盼着他能真正释怀,放下过去,大步向前,拥抱自己的人生。

江晚吟他,一定会娶一个好姑娘,老婆孩子热炕头,养一莲花坞的狗。

澄妹他最是护短重亲情,重新拥有值得一生守护的人,对他多少也是慰藉。

可若是江澄也不回头向前走,谁还会记起云梦双杰当年的意气与荣光。


说实话,较之后期的撒娇恋爱脑羡,我更喜欢少年羡和老祖羡。

云梦大弟子魏无羡,惊才绝艳,最是意气飞扬。夷陵老祖魏无羡,御鬼笛陈情驱凶尸千万,大杀四方。

在原著世界观,云梦双杰四字,蘸着血泪,蒙着尘埃,不敢说,不能说,不愿说。

所以,江澄他不能忘,哪怕终日自苦,也要同记忆里的少年,拉扯一世。


看过一句话,严肃可能意味着撑不下去。

过往不堪回首太沉重,魏无羡选择游戏人生,擦枪生火取暖。而江晚吟他,攥紧拳头,咬紧牙关,清醒的痛苦的活着。


不能更喜欢江晚吟。以及,我站一辈子云梦双杰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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