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洛米米

前文：01上帝

胜生勇利并不是玻璃心，直到他成为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的迷弟。

在乌托邦胜生后院的温泉里，见到一丝不挂的维克托前，勇利记忆中同维克托距离最近的一次，是15年在索契举办的大奖赛决赛。

同维克托先后踏入冰场，开始6分钟练习的那一刻，勇利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，我终于走到这里，与你并肩，以对等的立场，历时11年，又何妨。

人生是一个种植无数未实现梦想的后花园。每一个开花结果的愿望，都是用汗水与热泪浇灌的奇迹。

根植于勇利内心深处的热望，始于11年前，那一个属于维克托的夜晚。

首次出战成人组的维克托，赢下人生中第一场大奖赛决赛。

那一夜，他后内点冰四周跳的画面，一遍又一遍在全世界的体育新闻中播放。维克托的名字占满体坛日报头版，印刷机彻夜不休，吐出一张张略带温热的报纸。

12岁的勇利，没有怀抱维克托的海报上蹿下跳放声尖叫，也没有早起跑步去报刊亭，买下所有印着维克托名字的报纸。他举起遥控器关掉电视，起身套上羽绒服，一圈圈裹好红围巾，推开木栅格门，快步向冰之城堡走去。

一整夜，一次、二次、三次......

直至天空泛起鱼肚白，刚刚完成第一百次三周跳的勇利，躺在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。

冰水沾湿他藏青色的薄衫，寒意袭进运动后舒张的毛孔，蜷曲的五指紧紧收拢成拳，一下又一下，捶打厚实的冰层。

总有一天，我会与你站在同一片冰场，维克托。

耳边响起俄罗斯国歌，结束自由滑的勇利，没有观看颁奖仪式，而是背靠墙坐着，翻看起一则则写到他的赛场速报。

「令人失望」、「表现低迷」、「或将引退」，通篇皆是这样的字眼。一词一句，失败者颓丧的形象跃然纸上。

在升入成年组的第5年，勇利终于有资格参加大奖赛决赛。

自12岁那年圣诞夜，勇利第一次看维克托比赛起，资深迷弟他，一张张将维克托的海报贴满房间，买下维克托同款贵宾，宠溺的叫他维酱，将壁纸和手机壳都换成马卡钦周边，第一回参加选手晚宴，偷偷对着维克托和克里斯连按快门，因为维克托关注他Ins，高兴的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。

一直一直以来，他都太憧憬维克托。而距离维克托最近的一次，却被他彻彻底底搞砸。

挂掉和母亲的电话，勇利坐在厕所的马桶盖上，热泪夺眶而出。

我大概，永远也无法，与维克托相提并论。

豆大的泪珠砸落在运动裤上，洇成大片大片的湿润。

维克托！维克托！维克托！

莫斯科场馆的穹顶，几乎被迷妹震耳欲聋的应援声掀翻。哪怕只是站在场边，维克托就已经吸引全场的注意力。

这里是莫斯科，维克托永远的主场。

勇利轻轻拽起维克托的领带，向前倾的维克托，将温热的鼻息呼在他的脸颊上。明明已同他朝夕相处大半年，近在咫尺的维克托，仍显得不大真切。

有多亲近呢？将第一次进日式澡堂的维克托，按在塑料小板凳上坐好，脚把脚教他踩住控制水流的闸门，一盆又一盆接好温度刚刚好的水，冲洗他银灰色的头发。

勇利深深沉溺于维克托冰蓝色眼眸氤氲的水雾。

就算是梦境，也请不要让我醒来。

「胜生勇利，爱Eros。编舞，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。」耳畔响起的解说声，将勇利从万千思绪中拉出。

并不是梦！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，是他的教练。

他们的名字，胜生勇利与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，一次又一次并列出现。

道路千千万，是维克托选择了他。比继续滑冰生涯，夺得第六冠更重要的事情，是作为胜生勇利的教练，陪伴他赢下职业生涯首冠，也可能是，最后一冠。

作为从全世界手中夺走维克托的男人，勇利高扬双臂，昂首滑向冰场中央。

绝对不能辜负曾经看好你的人，哪怕只有一个看好你的人，为了那一个人，你都必须要坚持下去。与全世界为敌，也在所不惜。

而对于胜生勇利，目光集于他一人的维克托，就是他的全世界。

直到18年的平昌冬奥会。

世人望向领奖台上的勇利与维克托，才明白勇利从来不曾夺走维克托。相反的，失而复得的维克托，才是全世界真正的财富。

待续。下一篇，Kiss&Cry03，首席。

Kiss&Cry，亲吻、落泪与欢呼

竞技体育，不过胜利欢呼，失利垂泪。

含泪拥吻，唯有维勇。